容嬷嬷冷哼:「你这小小年纪又知道甚麽?‘神针容三娘’的时代,你们都 还没有出生呢!」 郑毅不禁对这容嬷嬷改颜相向,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:「容嬷嬷,请恕在下 无礼,多有冒犯……」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容嬷嬷哈哈大笑道:「小夥子天生傲骨,老婆子很高兴,很高兴!」 紫衣少女这才嘘了口气,道:「容嬷嬷,你给他缝好了,顺便也给我缝一件, 好麽?」 容嬷嬷道:「教主要缝制甚麽式样的?」 紫衣少女比了比郑毅的身材,道:「自然也是一模一样的男装儒衫了!」 容嬷嬷眨动她的老花眼,奇道:「你要一套男装干甚麽?」 珠儿灵巧,立刻接嘴道:「您看不出麽?自然是要并肩闯荡江湖、游侠天下!」 紫衣少女笑骂道:「你要死了,多嘴!」 容嬷嬷哪里会看不出来?她只是担心,这小夥子年纪轻轻,就已经面泛桃花, 劫难不断;但是这种话她说不出口,就算是说出来,这位情窦初开的「教主」也 不会听得进去……她只是默默转身走去。 气氛有些不对,珠儿赶紧端起茶盏,双手奉上,道:「郑相公请用茶。」 郑毅接在手中,喝了一口,问道:「教主的这个对头,是个甚麽人物?」 紫衣少女道:「我也不知道;那张战帖上没有具名,只画了个令牌,上面有 个狰狞的鬼脸,我问过钱护法、红护法,他们跟我爹有许多年了,也说不知道。 但是我看得出来,钱护法这些天总是愁眉不展,一定是这人太厉害了!」 郑毅又道:「他约教主在哪里决战?」 紫衣少女道:「在高林桥,离这里不算很远。」 说到这里,不由笑道:「你现在是我师弟身份,就不能再叫我教主,我姓萧, 名惠仙,你就叫我名字好了。」 郑毅道:「我还是叫你‘师姊’实际上你也比我大。」 月儿与珠儿已端著食盒走入,在木桌上放好两副杯筷,端出四、五盘精致菜 肴,一壶酒。 郑毅抬眼望去窗外,不禁叹道:「怎麽天就黑了?」 萧惠仙回眸一笑,说道:「傍晚了,天不会黑麽?」 郑毅叹道:「时间怎麽会这麽快?」 月儿笑道:「郑公子中了红老道的‘绿野香波’一觉好睡,醒来已经是第二 天下午啦!」 郑毅暗惊,耽误这么久,那沈红玉呢?会不会再回那林中?叶依萍会不会已 经到了老河口沈爷爷家?秦慧珠三人还在客栈吗? 想得出神,只听珠儿道:「教主,请郑公子用晚餐啦。」 萧惠仙伸手来牵他,道:「师弟,请上座呀!」 郑毅个性爽朗,随遇而安,既来之则安之,何况他也真的肚子饿了,他不喝 酒,白米饭吃了三大碗!萧惠仙只是吃了小半碗相陪。 月儿见他已吃饱,递上一条热面巾,珠儿又沏上了香茗。 郑毅擦了一把脸,起身道:「师姊,高林桥在哪里?咱们可以走了。」 萧惠仙道:「还早呢,那人约的是三更,现在连初更都还没有到;师弟先喝 口茶,还可以好好的去休息一会儿。」 郑毅摇头道:「不必,刚才我已一顿好睡,此刻精神饱满,不须睡眠,倒是 ……」 萧惠仙道:「倒是甚麽?」 郑毅道:[ 今晚赴约,对方是令尊的死对头,必定会认得你‘修罗敦’的武 功,在下根本不是你的师弟,他怎会看不出来?」 萧惠仙笑道:「想不到你年纪轻轻,就如此心细如发,我正打算要临时恶补, 传授你几手‘修罗教’的武功……」 她拉起他的手,道:「跟我来。」客室後面是一条走廊,和狭长的小天井, 穿过布置幽静清雅的花园!又是一座精巧边厢。 萧惠仙伸手推开木门,牵著他道:「请进。」 郑毅举步跨入,但觉眼前一亮,这间房中,不但粉刷一新,连床榻桌椅,都 极精美,窗前一张书桌上,还有精制的文书四宝。!床上锦帐金褥,都是精工湘 绣! 不但十分富丽,而且还可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。 郑毅惊疑道:[ 这是谁的房间?」 萧惠仙道:「自然是我的房间了!」 她拉开抽屉,取出一本薄薄的绢册,上面写满了娟秀的字迹,一面道:[ 这 是我‘修罗敦’的武功集锦,刀剑拳掌,十八般兵器……」 郑毅惊道:「不不,我的武功拙劣,这麽多武功,我不可能学会!」 萧惠仙也笑道:「何止是你,任何人也不可能在这麽短的时间学会……」 她握起他的手,道:「我听月儿说,你只用两根手指,就破了红老道的‘九 阴爪’可见你练的是指法!」 郑毅道:「不,我练的是‘同心剑’!」 萧惠仙大吃一惊道:「‘同心剑’?天啦,难怪你只要两招就打败了红老道 ……」 墙头的墙上,就挂著一柄紫穗长剑,萧惠仙胭取了下来,一面道:「就连我 爹都极口称赞‘同心剑法’是天下第一……」 郑毅笑道:「你如喜欢,我可以教你!」 萧惠仙惊喜道:「真的?你肯教我?难不难?」 郑毅接过她的剑来,一面道:「你知不知道甚麽叫‘同心剑’?」 萧惠仙道:「同心……是不是要同心协力?」 郑毅将她的长剑放下,握起她的一双柔荑,道:「不错‘同心剑法’的精要, 不但要二人同心协力,更要能永结同心……」 她的手被他这样握住,他的眼神这样凝视著他,令她不免有些震动,心中慌 乱道:「可是你,年纪还小……」 郑毅搂住了她,低头吻住了她,一面道:「年纪小不要紧,重要的是要教你 ‘同心剑法’你从此就不怕任何人来向你挑战!」 他的吻已令她融化,却挣扎著道:「我真能学得会?」 郑毅的吻更热情了,他的双手更开始不停了,一面说道:「只要你肯与我永 结同心,就保证你一定能学得会!」他的吻有无限魔力,他的手更有无限魔力, 不但撩拨得她周身酥软,更在不知不觉中伸入了她的衣衫…… 萧惠仙已经意乱情迷了,她脑中完全的一片空白,她只能跟著感觉走。而这 种美妙的感觉是郑毅引领著的,是他的手在她身上的各部位,造成了各种不同的 美妙感觉,使她有如乘坐著柔情的翅膀,滑翔在云端一样…… 而最最美妙的感觉却是来自……那里已经湿滑、淋漓、酥痒……她昏乱地紧 紧缠住了郑毅,不自觉地将身子紧紧贴了上去,用自己身上最敏感的部份去摩擦, 她找到了一处滚烫、坚硬,令她、心慌意乱,又惊又怕之物,她迷乱地退缩, 却又忍不住用自己最敏感之处去接近、去摩擦、去顶撞,又耽心又害怕,终於横 下心肠,用力一顶,蓦地刺痛,显然受伤,她张口要叫,又努力忍住。 是滚热、是胀痛、是酥麻、是酸痒,就像打翻了厨房里所有的调味料,酸甜 苦辣咸,各式各样复杂而难以分辨的味道;难以分辨,也不容分辨,反正只有一 个字:「爽!」 这还不够爽,她又开始依著自己的感觉,用自己的身子贴上去,用最敏感的 部份去摩擦,去扭动,固然是美妙极了,但是却是最累人的,一不小心就脱了出 来,慌忙又捉住,慌忙再请进去! 不多一会儿就汗流浃背了,慌乱中终於体会出深浅远近,终於像熟练的骑师, 骑乘著一匹昂扬的野马,极速地驰骋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…… 她的武功高强,她的内力深厚,但是她也抵不住这种美妙的侵袭,她终於一 阵头晕目眩,抽搐著从快乐的高峰跌了下来,她只觉得一阵畅快淋漓的爆炸、毁 灭,然後就昏迷了…… 她的闸门大开,修链了十八、九岁的宝贵处女阴元,就被郑毅丹田中的那粒 「九阳珠」毫不客气地全部接收了! 「九阳珠」被这宝贵的处女阴元滋润,立刻又热又烫,变得更壮更大,在他 的小腹丹田内滚动跳跃不已,一下子又得了近二十年的功力,经过[ 九阳珠」炼 化之後,成为威力无比的[ 九阳神功」在他周身七经八脉之中流窜,又经过他的 双手,冲入了箫羼舢的「玉枕穴」和「命门穴」再次贯入了她的体内…… 这本是郑毅驾轻就熟的事,他顺利地将萧惠仙原先只是纯阴的功力,转化成 为阴阳调和的「九阳神功」了。 萧惠仙这才悠悠地从空虚之中醒来,感觉到自己脱胎换骨似的,全身充满著 新的生命,新的活力,不禁又惊又喜。 郑毅珍惜地紧紧搂住她的玉体,道:「你现在能够跟我永结同心了吗?」 萧惠仙爬满心感动,也紧紧地搂住他,道:「是的……是的!我要跟你永结 同心……」 郑毅并未放开她,却在她耳边道:「伸出你的食指,假设是一把利剑……」 萧惠仙果然伸出食指,道:「我准备好了……」 郑毅就开始将「同心剑」的第一第、二招传授给她……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,容嬷嬷果然好手艺,将赶制完成的一套紫色衣衫送了来。 容嬷嬷道:「教主呢?」 月儿道:「跟郑公子在房里。」 容嬷嬷睑色一变,道:「他们两个在里面干嘛?」 珠儿道:「当然是练功,你还以为干嘛?」 容嬷嬷举步往那房间走去,道:「老身把衣服送去。」 月儿却将衣服接过来,道:「婢子送去就行了,你还是照原定计画进行吧!」 这本就是她们「修罗敦」的一件大事,而教主的命令谁也不敢打折扣的,容 嬷嬷虽然满腔不愿,却也只好转身离去,按计划而行。 月儿、珠儿这才捧了衣服走到房门口,敲了敲门,未听见声音,半晌才有郑 毅在回答道:「进来!」 月儿、珠儿推门而入,却被房中的情况吓了一跳。 原来教主竟与这位郑公子赤裸裸相拥而卧,衣衫床褥凌乱,似乎经过一场生 死相搏。 两条赤裸的肉体相拥,月儿、珠儿哪曾见过这等模样?直吓得脸孔赤红,心 跳加速,连气都喘不过来了。 正想赶紧退出房间,却见教主仍是蜷缩在郑毅怀中,一动也不动,不禁惊急, 奔来察看,道:「教主,你怎么了?」 月儿用力推开郑毅大声道:「你把教主怎么了?」 珠儿一把抽出那支长剑,怒道:「我要杀了你,给教主报仇!」 她挺剑要刺,萧惠仙却虚弱呻吟道:「住手,你们误会他啦!」 珠儿立刻丢下长剑,奔来抱住萧惠仙叫,喜极而泣,道:「教主,你没事吧?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?」 萧惠仙甜甜一笑,道:「郑公子教我‘同心剑法’才学了两招,就累成这样 ……」 郑毅已经用被单卷住自己,离开了床铺,一面笑道:「你能够一口气练会两 招,已经很不错啦……」 萧惠仙勉强打起精神,坐起身子,道:「时间到了,是不是?」 月儿道:「还早,还有时间服侍教主沐浴更衣……」 郑毅笑道:「不错不错,满身臭汗,加上黏糊啦哒,是该好好洗个澡……」 珠儿道:「婢子去提水……」 那是一件浅紫色的长衫,又有全套的内衣裤,新鞋、新袜,无不合身贴切。 这「神针容三娘」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! 月儿伺候著他穿上,扣好衣扣,束上腰带,试一转身,只觉十分合身,一面 赞道:「很好,很合身!」 月儿眨著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,上下打量著,娇声道:「郑公子身材好, 人更生得英俊,穿甚麽衣衫都很合适,白色的蕴藉风流,紫色的温文尔雅……」 郑毅伸手拧拧她的腰,道:「你这张小嘴很会说话!」 月儿顿时脸色腓红,闪开他的这只手,笑道:「婢子说的都是真的!」 珠儿扶著萧惠仙来,插嘴道:「甚麽真的?假的?」 月儿道:「我说郑公子这套衣服很好看!」 就连萧惠仙也不由得脱口赞道:「果然好人品!」 珠儿将她扶到郑毅身边去,让她二人并肩站好,道:「真是郎才女貌,天造 地设的一对,」 萧惠仙竟也毫不避讳,亲热地挽住郑毅的臂膀,整个身子贴在他身上,笑道 :「时间差不多了,咱们走吧……」 这三宫殿门口停著一辆马车;月儿坐上了前面驾驶的位置,珠儿扶著郑毅与 萧惠仙登车,关好车门之後,也到前面的驾驶坐位去。 这车厢里面只有并排两个座位,两人并肩而坐,萧惠仙主动地将他一只手臂 抬起,自己钻进他的膀弯里,斜斜地倚靠在他的胸膛上! 车子摇晃著前进,萧惠仙的娇躯就在他胸前搓揉著,一阵非兰非麝的幽香, 直令得郑毅心神激荡,难以自持。 萧惠仙似乎又触碰到了他坚硬火烫的部份,禁不住也心神激荡,脸色霞红, 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,在他的脸上亲吻著,低声道:「从这里到高林桥,莫约还 有三十多里,以这个速度……」 前面又传来月儿的声音道:「其实婢子还可以让车子走慢一些……」 萧惠仙也已经软倒在他怀中了。 郑毅却扶她坐直身子,道:「你答应教我‘修罗指法’的,你想赖皮?」 萧惠仙突然心神一震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道:「对了,你教我‘同心剑’ 我教你修罗指,谁也不吃亏!」 郑毅却道:「可是现在我又想学你的‘修罗剑法’了,看看‘同心剑’与修 罗剑有没有甚麽可能互通之处……」 萧惠仙现在对这个比她小好多岁的师弟百依百顺了,点头道:「不错‘同心 剑’要是与修罗剑有共通之处,我们将来行走江湖……」 郑毅心中好笑,共同行走江湖,只要真的能永结同心二人共同使用「同心剑 法」就已经足够啦!但是现在不能跟她说这麽多,他现在要的,是如何才能应付 等一下就会出现的强敌! 郑毅道:「你将修罗剑法从第一招讲解给我听,如有共通之处,我自然会知 道!」 萧惠仙道:「对对对,这个办法好,你注意听……」 她果然凝神一志,专心讲解:「第一招‘破切利天’右臂高举,长剑笔直朝 天,左手横胸,双目怒瞪……」 郑毅心中存想,立刻发觉「同心剑」中亦有左手横胸的,也有右臂高举指天 的。 萧惠仙又道:「第二招‘新翻非天’左手掌由下翻起,掌心向天,再朝外扬, 右手长剑斜指……」 郑毅立刻又想到「同心剑法」中也有类似这样的左手招与右手招。 萧惠仙又继续讲解第三招、第四招…… 郑毅本就极聪明,再加上他练「同心剑法」是讲究「一心二用」的,所以他 很快能强行记住他这些招式! 突然传来前座月儿的声音道:「教主,咱们到啦!」车子颠簸渐减,速度也 慢了,终於车子停下;珠儿立刻跳下车子,过来开了车门。 郑毅、萧惠仙二人整整衣衫,跨出车厢来,只见容嬷嬷、红老道,另外还有 一位身材魁梧的红睑老者,穿一件天蓝团花大褂,声若洪钟,抱拳行礼道:「属 下钱贵增,参见教主,参见郑公子!」 萧惠仙立刻为他们引见,道:「这位是本教四大护法之一的‘托塔天王’钱 护法,这二位你都见过的!」 郑毅抱拳行礼道:「在下郑毅,请多多指教!」 萧惠仙道:「好了,他是我的师弟,各位就别见外……」 她走前几步,就见到斜坡之下,夜色之中一衣带水,映月特别晶亮,一道丈 许买的石桥,横跨江面,气势颇为宏伟;萧惠仙道:「这就是约战之地的高林桥 麽?」 红老道趋前一步,躬身道:「是是,这就是了,教主和郑老弟请到那边大树 下休息,时间还早了一点,离三更还有一刻多钟呢。」 萧惠仙牵著郑毅的手,并肩走到大树下;这棵大树孤立河岸,足有三人合抱 粗细,枝叶茂盛巨伞一般地罩著大地;两位护法与容嬷嬷提早而来,自然是早已 将这棵大树严密的搜查过了,不会有敌人藏身其中的。 萧惠仙与郑毅来到树下,除了月儿、珠儿左右相随,其他三人也都护守在侧, 不容任何敌人危及他们的教主。 萧惠仙举手掠著长发,一面唤道:「钱护法请过来。」 钱贵增应声走近:「教主。」 萧惠仙道:「钱护法,今天下帖约战的到底是甚麽人?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们 了吧?」 钱贵增心中有难言之隐,嗫嚅没有开口。 萧惠仙又道:「你不用再瞒我了,我看得出来,钱护法一定知道他的来历, 只是不肯告诉我罢了!」 钱贵增惶恐道:「教主,咳!属下实在因为对方是个极厉害的魔头,不愿使 教主就心……」 萧惠仙道:「现在立刻就要真刀实枪的拚上了,还有甚麽不好说的?所谓知 己知彼……」 钱贵增长叹一声道:「好吧!属下就实说吧!这个人就是人称‘辣手追魂’ 的申屠雷!」 容嬷嬷吃惊道:「是他?」言下大有惊怖之意…… 萧惠仙问道:「‘辣手追魂’很厉害麽?」 红老道接口道:「他是一个吸人血的魔鬼,练了一身邪异武功,据说每天都 要生饮人血……」 郑毅吓出一身冷汗…… 钱贵增道:「唉!江湖传言,遇上他的没有一个能活命,全都是伤口不大, 却失血过多而死……」 郑毅这一下更是吓得手足发抖…… 红老道又造:「据说一到了晚上,他的眼睛就变成惨绿的颜色了,」 萧惠仙道:「难道他是猫变的?」她又扬声大笑道:「管他是猫是狗,今天 遇到我小师弟,总算他倒霉!」 话声未了二阵喋喋怪笑声,夜暗中有人大声道:「谁要倒雩?谁是小师弟?」 接著就听见一阵衣衫当风飞拂之声,一条人影自高林石桥处冲天跃起,才二、 三个起落,就已飞扑到这大树之前的一片平地上。 郑毅不自觉地後退一步,萧惠仙紧紧握住他的手。 红老道叱道:「甚么人?」 郑毅定神一看,来人是个瘦小的黑衣老人,尖脸突颧却生了一副雷公嘴,足 穿麻鞋二身黑衣,两袖特别宽大,一双惆碉双目,在黑暗中果然有绿惨惨的光芒! 萧惠仙拉著走上两步,冷哼道:「你就是‘辣手追魂’申屠雷?」 申屠雷喋喋怪笑道:「正是,知道老夫名讳,还敢来麽?」 萧惠仙冷傲道:「何来跳梁小丑,也敢到我‘修罗教’教主面前耍威风?」 申屠雷眼中绿光大盛,怒道:「‘修罗教’教主?谁是‘修罗教’教主?老 夫知道的‘修罗教’教主是萧清和,他怎么没有来?」 萧惠仙挺身而出,大声道:「我爹爹正在闭关修炼神功,目前由我继任教主 之 职,有任何事找我都是一样!」 申屠雷哈哈大笑:「原来‘修罗敦’人才凋零,老教主有病,这教主之职就 落在一个黄毛丫头弱女子身上!」 他两道碧绿眼光一闪,道:[ 二十年前,老夫在大巴山区被几个厉害对头围 攻,经过一场力拚,虽然都被老夫一一击毙,但是我自己也因此耗尽真力,陷入 运气入僻,一时无法行动……」他吸了一口气,又喋喋笑道:「幸好老天不教我 绝路,有一个萧清和经过,加以指点,气机始能畅顺,据说此一心法,就是‘修 罗教’的‘修罗真经’!」 郑毅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,暗道:「原来‘修罗敦’教主曾经有恩於他……」 申屠雷又道:「此後老夫日思夜想,愈觉得这‘修罗真经’是无上宝物……」 郑毅又暗道:「不好,这家伙起了觊觎之心!」 申屠雷果然又开口道:「老夫今天来,只是想商借这本‘修罗真经’一阅, 一月之後原物奉还!」 萧惠仙道:「不行‘修罗真经’只是做为本门持修之用,不能借给外人参阅, 除非你投入本教名下!」 她口中说得决绝,申屠雷嘿嘿笑道:「萧清和有多大本领,老夫清楚得很, 想叫老夫投在‘修罗教’门下,想都别想……」他突地身子横移,一掌抓向钱贵 增! 钱贵增号称「托塔天王」双臂贯力,往上一托,与他这一掌接实,砰地一声, 震得蹬蹬蹬连退了三步。 而那申屠雷却乘势飘向容嬷嬷,一脚踢向她的腰胁! 容嬷嬷左手一招「天孙织锦」右手一招「穿针引线」是她「神针容三娘」的 菁华绝技。 谁知申屠雷的一条腿有如灵蛇一般地穿越了她重重掌影,腿尖一弹,就踢中 了容嬷嬷的左肩「砰」地一声大响,容嬷嬷同时一掌「金针渡劫」拍在他的腿上! 申屠雷被这一掌之力击得飞退,谁知他却是飘向了红老道,伸手向他的头顶 抓落! 红老道冷笑一声,他的「九阴爪」泛出灰白之气,亦迎著他的手爪抓去! 两掌相交,十指互扭,只听得喀啦连响,红老道缩手暴退,原来他的右手五 指已全被绞碎! 红老道抱住自己的右手,痛得冷汗直流…… 这「辣手追魂」申屠雷在一瞬之间,就将萧惠仙身边的三大高手全部击败。 萧惠仙急扶住容嬷嬷道:「你的肩不要紧吧?」 容嬷嬷左手软软地垂下,肩骨似已碎掉,她咬牙忍住,道:「不要紧!」 钱贵增咬牙切齿,双掌一抡,大叫道:「我与你拚了!」 申屠雷哈哈大笑道:「你来拚了也只是送死而已!老夫现在出手拿住你们‘ 修罗教’教主,只怕也没有人能拦阻得住!老夫再用这位教主换你们一个月的‘ 修罗真经’只怕也没有人敢拒绝!哈哈……」说著一步步逼近,那眼中线光阴森, 那脸上神情吓人,只吓得郑毅手脚发软,几乎跌坐在地上! 申屠雷一步步逼近,伸出一只乌黑如乌爪的枯手,直逼萧惠仙前胸。 蓦地两声娇喝,月儿、珠儿再也忍不住,奋不顾身,纵身扑上,疾攻申屠雷! 申屠雷哈哈大笑,道:「连他们三个都在一招之间就败了,你们两个小丫头 算甚麽?」 月儿拔出萧惠仙的那柄紫穗长剑,珠儿一双徒手,二人疾攻而上,居然也是 身形灵巧,攻势凌厉! 申屠雷大感意外,本想以狠招将二人解决,不料月儿、珠儿虽只是萧惠仙的 随身丫鬟,竟然招式奥妙,身法灵巧,又是护主心切,情急拚命,缠住这个魔鬼 一般的「辣手追魂」游斗不已。 但是申屠雷到底武功毒辣,才几招下来,她二人就危险重重,惊险万分! 月儿情急大叫;「教主,你护著郑公子先走,我们缠住他!」 珠儿亦大叫道:「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,教主日後练好了修罗神功,再 来给我们报仇就成啦!」 但是申屠雷哪里容得萧惠仙逃走?一掌击开月儿、珠儿,一把向萧惠仙抓来。 谁知一缕疾劲的真气直钻自己手掌心,申屠雷蓦然一惊,发觉竟是这个看来 乳臭未乾,稚气十足的郑毅,一根右手食指有如利剑,直指自己掌心! 以申屠雷的功力而言,绝对不会害怕这小子的一根食指,他心中凶性已发, 手掌改变方向,硬生生向他的食指抓去,谁知耳边一阵锐风呼啸,直似一柄利剑 刺向耳朵「听聪穴」! 这穴道是人体最柔软的穴道,又与「太阳穴」非常接近,绝对不容敌人剌中, 危急之间甩手截去,一股大力撞得郑毅疾退数步,差点儿连月儿一齐撞倒。 月儿扶住他,急道:「郑公子,你不要紧吧?」 郑毅心惊胆跳,、心想这「辣手追魂」申屠雷果然是个极厉害的人物,眼见 他又伸手向萧惠仙抓去,他再也顾不得自身危险,一把夺过月儿手中的长剑,大 喝一声,又向申屠雷扑去;他右手长剑,左手食指「同心剑法」施展开来,竟将 申屠雷逼得手忙脚乱,不知如何应付才好? 申屠雷怒道:「臭小子,你这是甚麽招式?」 郑毅大叫道:「不管甚麽招式,能把你打倒的,就是好招式!」 右手长剑,左手食指,又是意想不到的巧妙搭配,攻得申屠雷连连後退,气 得哇哇大叫不已…… 只可惜他左手食指比不上右手长剑,长短不均衡,力道也不均衡,弱点立刻 就被申屠雷识破,蓦地一掌拍来,击中郑毅後背,打得他翻倒滚跌,口吐鲜血, 长剑也脱手丢在地上! 萧惠仙又惊又急,抱住郑毅,急得流泪,道:「对不起,都是我害了你……」 郑毅挣扎道:「可惜我们没有带两柄长剑来!」 申屠雷一步步逼近,恶狠狠道:[ 这小子年纪轻轻就这麽了得,现在不将他 除掉,将来还得了……」 举起乌黑的枯掌,又要向郑毅拍下,萧惠仙蓦地翻身而起,右手拾起长剑, 左手抓起剑鞘,当成长剑使用,双剑疾攻申屠雷! 她的武功本就比郑毅高强,又加上已有修罗剑法的基础,再加上「同心剑法」 左右互攻的奥妙,立刻就将申屠雷的攻势阻住,救得郑毅一命! 她这剑身加剑鞘的攻势,仍阻不住申屠雷的威力,眼看他又步步向郑毅逼近, 月儿情急之下,抱起郑毅就跑,大叫道:「你们合力保护教主!」 但是申屠雷此刻的目标已经不是「修罗教」教主,而是郑毅了,怒吼中双手 连挥,击倒拦路众人,紧紧迫向月儿,要将郑毅夺下,毙於掌中! 天色漆黑,月儿武功本就与申屠雷差得太多,仓皇闪避奔逃之间,脚下一滑, 竟与郑毅二人一齐跌落水中! 猛地一口冰凉的河水呛入,郑毅伤势本来就严重,这一下竟昏迷了过去。 幸好这月儿颇通水性,二人虽沉入了水底,仍旧紧紧抱住郑毅,并未失散。 她知道此时再浮回水面,势必又被那恶魔捉去,她两腿用力一蹬,就抱住了 郑毅,在水中远远的荡开了去…… 夜色漆黑,河水又浑浊,在水底她甚麽也看不见,现在她也不必看见甚麽, 她只要紧紧抱住郑毅,用自己的嘴找到郑毅的嘴唇,深深地吻住他,一口真气渡 了过去…… 她二人都是练过武术的,气息比一般人要悠长得多,就算郑毅是完全没有准 备而落水,这一口真气也足够他再支持许久的,月儿就放松了心情,也放松了筋 肉,只要抱住郑毅不放,任由河水将她二人漂走…… 河水冰冷而湍急,不知流了多远,她已感觉到自己二人是半沉半浮在水面的, 她抽空轻轻地抬头出水面,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…… 她感觉到郑毅挣动了一下,这是他胸中氧气不足了,她立刻又低下头,吻住 了他的嘴唇,又是一口真气渡了过去…… 对郑毅来说,这口气是足以维持生命的真气,他紧紧地抱住月儿,贪婪地吮 吸著她的口唇。 这就不是吸吮生命的真气,而是一场动人心魄的长吻了;月儿只是情窦初开 的少女,哪里禁得起他这深情又热烈的拥吻?一下子就融化在他的怀中了…… 奇怪的是这郑毅不知道何时从昏迷中醒来的,他因为月儿能毫不费力地抱著 他在水中载沉载浮而不淹死,从此也体会到在水中求生的秘诀,那就是完全的放 松自己,不做任何的挣扎! 他也学会了偶尔抬头出水面,去换一口新鲜的空气,他也低头吻住月儿,将 自己的真气渡给她…… 郑毅的「九阳神功」真气,远比月儿的充沛,从他口中渡来的夏气,能让月 儿在水中闭气许久,月儿就此融化在他的拥吻,在他的真气之中…… 郑毅的双手又开始做有魔力的移动了,因为「九阳珠」又开始在他的丹田中 作怪了。 郑毅在这冰冷的河水中非但不觉得寒冷,而且渐渐燥热了起来。 因为是泡在水中,他二人的衣衫自然是松松地飘浮著的,而郑毅熟练的双手, 早已极有技巧地探入了她的衣裙之内,郑毅探索著、撩拨著、逗弄著…… 逗弄得本就紧紧抱住的身子向他贴得更紧,撩拨得她紧紧夹住的两腿也大大 地分开…… 不知何时天已明亮,不知何时已漂河边;这里是一大片芦苇草丛,青纱帐似 的,青葱苍郁,他二人不知何时已深陷在这大片芦苇之间,不再漂流了。 他二人已深陷在情欲的波涛之中了,她伏在郑毅的胸膛上喘息,她感觉到有 一条异物顶在自己小腹上蠢动,她伸手一摸,猛地大吃一惊! 她摸到的是他那条雄性象徵,男人特有之物! 在教主的房间,她与珠儿二人都亲眼见过他的这条东西的,她猛地面红耳赤, 慌忙缩手,他却一把连她的手都捉住,不让她抽手离开,抽不开,就只好握住, 坚硬滚烫,浮起的血筋更有血脉在跳动! 月儿只觉得一阵头昏脑胀,意乱情迷了…… 郑毅在她耳边道:「我要……」 月儿当然知道他要的是甚麽?虽然她情窦初开,似懂非懂,但是在教主房间 看到的,自然明白那是怎麽回事了?何况就算她不懂,郑毅可算是老手了,他已 不等月儿同不同意,已经挺起这条巨物,强行入关了! 月儿处女开苞,又疼又痛,又惊又慌,无从抗拒中咬紧牙关,极力忍耐。 这人名义上是教主的师弟,实际上是教主的夫婿;当时教主还只是萧家大小 姐的时候,她与珠儿就已经是她的女婢了,这个郑毅,其实就是姑爷身份了,而 这个姑爷,现在又把自己这个女婢偷腥的「吃」了。!在那个封建的时代里,主 子偷腥,不是奇闻,但是自己所服侍的这位小姐,却已成了「修罗教」的教主, 要是给她知道了…… 心中正在忐忑不安,她已被这位年纪轻轻的姑爷,轻抽浅送,细揉慢捻,弄 得高潮叠起,哼哦不停了……这种哼哦之声是禁制不住的,也是自己都不知道轻 重的;在这寂静的水域,浓密的芦苇之间,回荡不已! 朝阳升起,照得水波金黄耀眼。浸水之处清凉,浮出之处又有日光照射得暖 洋洋,舒畅之极;水是有浮力的,斗院就藉著柔软的芦苇的少许浮力,与郑毅二 人在沉浮之间,享受著天地一体的阴阳合和乐趣……她舒畅之极,扭摆顶撞中, 震动得河水一波波地拍击岸边,鱼虾全都惊走不见! 她被郑毅的勇猛密集冲刺之下上种再也忍耐不住的酸麻舒畅之下,哆嗦连连, 蜜汁狂泄了…… 她紧紧地搂住他,献出了她全部的蜜汁,仍是抖声呻吟道:「你的内伤,好 了麽?」他也紧紧地搂住她,全力吸收著她,舒气道:「实在太感谢你啦!」 「只要你能好了,我就放心啦……」然後她就陷入虚脱的昏迷中去…… 然後她又得到他的「九阳神功」而悠悠转醒…… 她还未睁开眼,就感觉到一种无上的幸福,她紧紧地抱住郑毅,贴在他胸前, 叹道:「我刚刚才死去,现在又活了回来……」 她用力地亲吻著他:「我真想就这样死在你的怀里,一辈子不用起来!」 郑毅抱住她,深深地亲吻著她,柔声道:「好,就这样,不用起来!」 月儿却挣开他,道:「可是不行,我耽心小姐……教主,那个申屠雷像魔鬼 一样,不知道教主她们怎麽样了……」 郑毅抱著月儿,湿淋淋地从河中走上岸来。 刚才他们泡在水中不觉得,现在走出水面,才知道衣衫湿淋淋地贴在身上很 不舒服!,幸好这里是一大片芦苇草,他二人既已有过肌肤之亲,就不再避嫌, 躲在芦苇中,将湿衣脱下来拧乾…… 阳光照耀著月儿健美的身材,洁白光滑的皮肤,修长的大腿,高挺的胸部… … 是这麽的完美无瑕的胴体,郑毅又动情地将她搂在怀中,月儿却娇笑著推开 他,道:「不啦,人家我这里刚刚才受伤,实在承受不了再一次的摧残!」 郑毅叹气道:「好吧,此刻就饶你一次!」 第六章 白石庙内 月儿也用拧乾的衣衫擦拭著郑毅的身子,再细心地服侍他穿好衣服…… 现在的衣服仍是湿的,但是至少已不再湿漉漉的啦。 郑毅道:「我肚子饿了!」 月儿也穿好衣服道:「我也饿了,我们去找东西吃?」 郑毅叹道:「这里哪有东西吃?」 月儿道:「这里当然不会有,但是我们可以去找……」她牵起他的手,道: 「跟我来!」原来她的轻功竟是这么高明?拉著郑毅往上游一阵奔驰,竟是快逾 奔马,片刻间就遇到一条官道,沿著官道再往前奔,就是一处渡口。 路边一座茶棚,是供一般等待过渡的行旅憩脚休息之用的;而那班渡船正在 远远的对岸,不知是要渡过来,还是还要去靠岸,这边的河岸上,一株根本没有 树荫的树下,正有一艘窄身扁舟系在树下,两条大汉半躺在舟中,用大斗笠盖住 了自己的脸,一人一根钓竿,丝线垂入水中,似在享受垂钓之乐,却已沉沉睡去。 月儿与郑毅已慢下脚步,来到渡口,郑毅道:「我们要过渡吗?」 月儿道:「不错,我们昨夜落水,就往下游漂流,而落水的位置是在对岸。」 郑毅道:「可是渡船还没有来……」 月儿道:「正好先进去吃些东西!」 郑毅欣然道:「好,我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!」 月儿却笑道:「我却饿得可以吃下三个毛贼!」 郑毅一怔:「毛贼?那是甚麽菜?」 月儿只是一笑,牵著他走入茶棚内,这里面早已经有好四要待过渡的行商路 人,零散地坐在里面,慢慢地吃喝闲聊著打发时间。 月儿与郑毅进来,找了个位置坐了,大声叹道:「真倒霉,一船都翻了,所 有的行李盘缠全都没了,往後的日子要怎麽过呀……」 郑毅不知她为何要这样的故意做戏,所以也无法接口,只得学她一样也故意 大声叹气。 月儿又道:「以後的日子不知怎么过,但是今天的日子还是得过呀!」 郑毅叹道:「可不是?」 月儿用力拍著桌子,大声吵闹著,呼唤店小二过来,吩咐道:「煮两碗汤面, 卤菜也切一些来,咱们肚子饿死啦!」 这店小二看他们身上衣衫华丽,却又狼狈之极,心中不免有些嘀咕,不知这 二人是甚麽来路? 月儿却从鬓间拔下一支发钗来,上面镶有一粒拇指大的珍珠,往桌上一放, 道:「这够不够吃你一顿的?」 店小二急道:「够够,还有得找……」他伸手想拿…… 月儿却一把压住了他的手,冷笑道:「你找得开麽?」 店小二的手被她压住,有如被一座山压住一样,动弹不得,这才知道遇到厉 害人物,吓得尿都快要流出来了,苦著脸道:「姑娘……」 月儿这才一松手,道:「好了,先去弄些吃的来再说!」 店小二吓得屁滚尿流而去,月儿却不理会那些行商的好奇眼光,只是好整以 暇地坐著,等著店小二将吃食端了上来。 郑毅与月儿一夜劳累,此刻胃口大开,转眼间将盘子与碗里都吃得精光,招 呼店小二过来,道:「结账!」 店小二嗫嚅道:「老板说,二位的吃食,他请客……」 月儿用力一拍桌子,大声道:「胡说,他把我们当成吃白食的强盗土匪,还 是把我们当成混吃混喝的骗子?」 店小二急道:「不,不是,姑娘你误会了!」 月儿大吼道:「快说,我们这一桌一共吃了你多少钱的东西?」 店小二脸色惨白,不得不说,只得道:「一共才十四个铜板……」 月儿站起身来,向茶座的这些行商道:「姑娘的这支珍珠发钗要贱卖了,谁 出十四个铜板就卖给谁?」 立刻就有一个秃头扎髯大汉道:「我买了!」他大步走到恨倪桌前,放下十 四个铜板,拿起那支珍珠发钗,又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上去。 月儿向这店小二道:「呐!这是我们的吃饭钱,可别再狗眼看人低了?」 店小二只得伸手去拿起桌上的钱,一面道:「是是,姑娘教训得是!」 月儿拉起郑毅的手,道:「走,我们去等渡船去!」 这里本来就是个很荒凉的渡口,这班渡船慢吞吞地摇了过来。 霎时间茶棚内的人个个都结账出来,等著上渡船。 除了刚才只花十四个铜板,买了一支珍珠发钗的秃头大汉之外。 渡船终於拢岸,所有这匹为生活奔波的人,都挤著上了船。 月儿与郑毅也上了船,却远远地挤到船的另一个角落去。似乎不想跟这必不 凡庸碌的人在一起,或者是不想把自己这一身脏乱的倒霉气,去沾给了别人…… 摇船的梢公是个年纪不大,却连腰都直不起来了的小老头,他努力地摇著这 条渡船,再往对岸过去。 突然「砰」地一声大响,是那艘窄长的扁舟,是那两个睡著假装垂钓的汉子, 还有那个只花了十四个铜钱买了一支珍珠发钗的秃头扎髯大汉。 渡船上的人一阵惊呼,这三个人就已跳上了船头,挥舞著手中的钢刀,大声 叱喝道:「大爷们都是水蛇帮的好汉,一向只要钱,不要命!所以你们也不必害 怕,只要你们把身上带著的金银财宝!值钱家当全拿出来,就没有事了!」 太阳照著他们手里的刀,刀光在渡船的舱里闪动。 渡船上的男人在发抖,女人在流泪,身上带的钱财愈多,抖著就愈厉害,泪 也流得愈多。 但是他们的发抖和眼泪就是无法打动强盗的凶性,只不过半会工夫,他们就 已将这些人全都搜刮一空。 秃头虬髯大汉忽地又转向了月儿,厉声道:「轮到你了,快些拿出来!」 月儿好像听不懂他的话,嗫嚅著道:「你要我拿甚麽?」 「只要是值钱的,全都拿出来!」 月儿道:「可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,已经便宜卖给你了,你还不知足麽?」 其中一瘦个子狂笑道:「你甚麽时候听说有人嫌钱太多的?当然是多多益善, 愈多愈好!」 另一名猴脸更是邪笑道:「瞧这妞儿也颇几分姿色,不如把她押回去,做个 押寨夫人……」 虬髯大汉果然眼睛一亮,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掌,就向月儿抓来! 谁知月儿身子滑溜无比地闪过了他的手掌,扬手在他眼前一晃,吓得他仰身 往後避开。 不料月儿却飞起一脚,不轻不重地一脚踢中他的胯下,将他的那处肾囊踢得 缩回肚子里去! 那里是男人最最脆弱的地方,这虬髯大汉顿时萎倒在船舱里,大声哀叫,四 处打滚! 其馀两名匪寇厉吼一声:「臭丫头竟敢行凶,你是找死!」 挥舞著大刀就劈上来,生似要将她劈成四半。渡船中人俱都惊叫出声,有的 甚至吓得不敢看了! 随之惨叫声起,又有人砰砰跌倒! 倒下之人却不是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,而是那两个穷凶极恶的匪徒! 三个人都躺在船舱的地板上,双手抱住自己的胯裆,痛苦得满舱乱滚。 二柄亮晃晃的大刀扔在地上,刚抢来的金银财宝,值钱之物也都洒满了一地! 月儿蹲下身去,又拾起自己的那支镶了珍珠的发钗,慢条厮理地插回自己鬓 边,向郑毅娇声笑道:「帮我看看,插歪了没有?」 郑毅笑道:「没有歪,很对,很对!」 月儿这才转身向三个匪徒道:「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行旅财物,现在人赃俱获, 更有这么多人证,如果送官,死罪一条……」 三个匪徒立刻忍住了疼痛,全都跪到她面前,叩头如捣蒜,哀求道:「大王 饶命……」 月儿骂道:「胡说!」 三个匪徒又叩头道:「女王饶命……」 月儿骂道:「更胡说了!」 三个匪徒再叩头道:「姑娘饶命,我们三个愿意做牛做马,千万不要把我们 送官……」 月儿这才叹气道:「好吧,从现在开始,你们就给我郑公子做牛做马!如有 二心……」 三匪徒叩头如捣蒜:「如有二心,天打雷劈,五马分尸,乱刀砍死,乱箭射 ……」 月儿喝道:「好了,不用说那么多了!」 三匪徒立刻噤声。 月儿向这些行旅道:「轮流过来,各自拿回自己的钱财,不许多拿!」 大家立刻感恩戴德,千恩万谢,各自来拿回自己的钱财,皆大欢喜! 渡船拢岸,行商各奔前程,原来这边也有一座茶棚,也是卖吃、食,供人休 息的。 月儿与郑毅又走入茶棚,三匪徒只好乖乖的跟进来,乖乖的站在身後,连大 气都不敢吭一声。 月儿道:「你们三个,都报上名来!」 虬髯大汉道:「我叫‘水上飘’尤通。」 瘦个子道:「我叫‘水底爬’王可。」 猴子脸道:「我叫‘水中浮’朱良。」 月儿皱眉道:「难听死了,也记不住,名字通通改掉……你叫胡子,你叫竹 竿,你叫猴子!」 这三人一怔!又不敢反对,只得连声称是。 月儿不知从哪里弄来三粒乌七抹黑,米粒大小的药九,放在桌上,道:「为 了表示对郑公于忠心耿耿,忠贞不二,你们把这药丸吃了!」 胡子惊道:「这是甚麽?」 月儿道:「当然是毒药,难道是仙丹不成?」 竹竿道:「可是,毒药吃了,我们就……就……」 月儿道:「是慢性毒药,吃了要一个月後才会发作!」 猴子道:「发作了会怎样?」 月儿冷笑道:「会怎样?一个月到了不就知道啦?」 三个人睑色大变,月儿又道:「只要你们真的忠心耿耿,忠贞不二,一个月 到了,自然会给你们解药,不会让你们受那种万箭钻心,哀号三日夜之苦!」 他三人不由自主地打个寒懔! 月儿却冷笑道:「可是如果你们不吃,我会叫你们现在就尝尝这种求生不得, 求死不能的痛苦!」 只见她捏住了这张原木劈成的厚板木桌,轻轻一掰,寸馀厚的木板就裂开一 板下来,双手一搓,就成为一堆粉末! 三个人都惊得怔住,店小二更是避得远远的,不敢走过来。 月儿一瞪眼道:「你们吃是不吃?」 三人吓一跳,自己骨头绝对不比这桌子硬,立刻二话不说,各自拿起一粒药 丸,扔入口中,吞了下去! 月儿这才笑著将鬓角上的珍珠发钗拿下来,交给猴子,道:「去把它换成钱, 弄一辆舒服的马车,拧三匹快马,一个时辰之内赶回来!」 猴子忙道:「是是,属下这就去办!」 他转身奔出。月儿又向竹竿道:「到柜上去,弄一些好吃的东西来,郑公子 要一面吃一面等!」 竹竿也转身奔去。月儿再向胡子道:「我知道你那扁舟里面有个包袱,包袱 里面是你们的行李钱财,虽然也是些不义之财,可是还是带在身边的好,你去取 来!」 胡子也转身奔去了。 郑毅这才得空,向月儿笑道:「原来你早就知道他们是土匪强盗?」 月儿道:「你只是个公子哥儿,我们可是跟著教主跑码头闯江湖的老手!这 点儿微末伎俩,怎瞒得过本姑娘的法眼……」 不要多久,胡子已去将他们那条扁舟凿沉,将包袱取了来。 立刻又到厨房去,协助猴子,强逼著掌柜与火夫一起动手,又宰鸡、又杀鸭, 把他们最好的菜弄了七、八样,摆了满满的一桌。 又亲自排好碗筷,猴子与胡子这才躬身道,「姑娘请用餐……」 月儿一拍桌子,怒道:「先请公子用餐!记住,本姑娘我也只是服侍公子的 婢女!」 二人吓了一跳,嗫嚅道:「是是,请公子用餐,姑娘用餐!」 月儿又一拍桌子,骂道:「怎麽这麽罗嗦,你请公子用餐了,本姑娘我自然 会服侍公子去用餐,不必再说一次!」 二人连声道:「是是……」 郑毅不知道她为何要处处藉故发脾气,却相信她一定有她的道理。 月儿扶他过来,为他盛好饭,垂手站立在一旁,郑毅却停下筷子,道:「你 也坐下,陪我一起吃!」 月儿急道:「不不,你是公子,你是我们教主的人,婢子不敢与你一起吃饭。」 郑毅推开碗筷:「你不吃,我也不吃。」 月儿叹道:「好吧,既然公子体恤婢子,婢子这几天就陪公子一起吃……」 郑毅笑道:[ 这才乖!」 月儿见到猴子、胡子二人垂手恭立一旁,又骂道:「走开走开,站在旁边我 吃不下饭!」 二人只得走开,恰巧一阵车轮马蹄声,果然是竹竿弄了车辆马匹来了。 二人便赶到门口去,帮竹竿再把车子整理一番,务要弄得舒舒服服、妥妥贴 贴的,这位公子好话说,那位绿衣姑娘可难伺候! 不久就听到月儿在喊道:「喂,你们过来吃饭,吃饱了好上路!」 这是一辆相当豪华舒适的蓬车,车内不但宽敞,有柔软的靠垫,还铺了地毯。 郑毅与月儿坐在车内,非常享受。 竹竿驾著马车,猴子与胡子各自骑着骏马,在蓬车前後保护随行…… 马车顺著河水逆行向上,不一日便到了横跨河上的高林桥。 月儿吩咐马车停下,扶了郑毅下车,只见四下一片宁静,早已没有那夜惨烈 打斗的痕迹了。 月儿扶郑毅到那棵大树下休息,向三个匪徒道:「你们将车与马一起过桥到 那边去,从此改邪归正,做个安份良民……」 三人道:「可是我们身上的毒……」 月儿笑道:「那不是毒,那只是我随便弄出来的泥垢,不要紧的!」 三人这才嘘了口气,竹竿又取出一叠银票,道:「这是姑娘的发钗换来的, 除了开销……」 月儿道:「你们拿去分了,也好做个小本生意或是回乡的盘缠!」 三人千恩万谢的去了,月儿这才牵著郑毅的手道:「走吧,我们回三宫殿去!」 月儿领著郑毅回到三官殿,众人都惊喜不置。 尤其是萧惠仙,更是捧著郑毅当宝贝似的喋喋说个不休。 钱贵增,红老道,都来贺喜,称赞道:「原来小哥儿本领这麽高强,能够独 立抗拒申屠雷那个老魔头!」 郑毅惭愧道:「在下武功微弱,终於被他打到河里去了。」 容嬷嬷道:「你也已经将他打伤,折了他的锐气呀!」 郑毅不解,萧惠仙道:「你右手长剑刺破他的护身罡气,左手食指戮中他的 ‘中府穴’你与月儿被打落水之前,早已将他击伤,这才被我与两大护法,合力 将他惊走的……」 郑毅道:「哦,原来如此……」 钱贵增道:「可不是,你可真的是我们‘修罗敦’的大恩人,这一次如果没 有你,我们‘修罗教’可能一败涂地,数千名子弟,从此在江湖上抬不起头来!」 萧惠仙道:「对了,你这次是怎麽脱险的?你的伤好了麽?」 月儿、珠儿已在桌上摆下了几道精致小菜,道:「教主请郑公子入坐,边吃 边聊吧……」 容嬷嬷、钱贵增、红老道三人告辞,道:「教主陪郑公子慢慢聊,我们先行 告退!」 萧惠仙盈盈起身,含笑道:「诸位先回去休息,有空我再向诸位请益!」 三人连声说:「不敢当……」 等他们退走,萧惠仙再向郑毅伸手相握,道:「师弟,请上座呀!」 郑毅道:「在下……」 萧惠仙用力一捏他的手,娇声道:「人家已经叫你师弟了,你还在下在下的? 那就不是师姊弟了!」 郑毅道:「是,师姊说得是!」 举步走到下首一张椅上坐了下来。 萧惠仙嫣然一笑,也在左首的椅上坐下来。 珠儿手执银壶,替二人面前斟满了酒。 萧惠仙举起酒杯,欣然的道:「师弟,我不会喝酒,我敬你!」 她只是轻轻的啜了一口,郑毅望著她举杯的玉手,纤纤如笋,白腻凝脂,不 由看得呆了,拿起酒杯,竟然忘了喝酒。 萧惠仙粉脸一红,低低的道:「你怎麽不喝?」 郑毅哦了一声!如梦初醒,忙道:「我喝,我喝!」 一口把酒喝乾了,珠儿看得好笑,但又不敢笑出声来,急忙捧著银壶,给他 又斟满了酒。 郑毅举杯道:「方才是教主……」 萧惠仙不悦:「嗯嗯!」 郑毅一怔,急忙改口,「是师姊敬我的,现在该我敬你了!」 说完又待举杯喝下去,萧惠仙急忙伸手压住他的酒杯,道:「师弟,吃些菜 再喝吧!」 珠儿终於忍不住「噗哧」笑出声来。 萧惠仙粉脸一红,说道:「你笑甚麽?」 珠儿道:「教主敬郑公子,郑公子又敬教主,这样子敬来敬去的,真是相敬 如宾呀!」 萧惠仙听得脸上更红,娇笑道:「你嚼甚麽舌根呀?」 珠儿睁大美目,说道:「婢子并没有说错呀,郑公子不是教主的贵宾麽?」 月儿却接口道:「何止是贵宾,而且是入幕之宾!」 萧惠仙一把拧住了月儿的耳朵,骂道:「死丫头,这一路上你不也做了郑公 子的入幕之宾麽?还以为我不知道?」 她拧得并不痛,月儿却故意大呼冤枉,叫道:「婢子只不过暂时代替教主, 全力服侍您这位心上人而已……」 萧惠仙笑骂:「还须要全套服务?还包括睡觉?」 月儿叹道:「他是公子,我是奴婢,他要甚麽,我当然只好给甚麽……」 萧惠仙有意横了一眼,道:「是他要的?不是你自动献身……」 郑毅忙道:[ 不不,是我那日受了内伤落水,神智不清之下才对月儿姑娘, 做了错事,你别再责怪她!」 萧惠仙连忙放开了手,笑道:「我们主仆只是在开玩笑罢了,你可别以为师 姊是个醋坛子……」 珠儿却叹气道:「教主不是醋坛子,月儿却是运气特别好,只有珠儿我,命 运最差……」 她不知怎麽地,悲从中来,放下手中酒卖,转身奔入内室。 萧惠仙望著她的背影长叹一声,郑毅不解道:[ 这是怎麽回事?」 萧惠仙道:「你进去安慰她,今天晚上月儿服侍我就行了!」 郑毅进:「可是我……」 月儿半推半拉,将他送到珠儿房门口,悄声道:「就像对付我那样,你若不 把她征服了,只怕以後我们的日子不会安宁……」 郑毅不解:「为甚麽?」 月儿道:「不要问我为甚麽,反正你今天要多多努力,多多加油……」 她轻轻为他推开房门,将他推了进去,再把房门带上。 珠儿的房内没有点灯,只有皎洁的烛光从窗口照进来。 珠儿刚才无端端地情绪不满而奔回房来,扑倒床上,此刻又在後悔不已。 她与月儿二人自小就卖身在萧家,自小就做萧惠仙的丫鬟婢女,一起生活一 起练功,一起长大! 萧惠仙没有任何兄弟姊妹,母亲早死,父亲又要处理繁忙的教主事务,所以 萧惠仙就把月儿、珠儿当成了亲姊妹,表面上是主仆,私底下根本就不分彼此, 无话不谈,情同手足…… 甚麽好东西她们都能跟萧惠仙分享,好吃的点心菜肴漂亮的珍宝首饰,甚至 修罗敦的无上武功,她们都有机会与萧惠仙共同享受。 这一次接到挑战书函,她们能够阴错阳差的找来郑毅郑公子,不但武功超凡, 人品更是俊逸,简直比任何珍宝更要珍贵。 这麽宝贝的珍宝,萧惠仙是小姐,是主人,她能享受了,自然是没有话说, 谁知道就连月儿也能有机会享受这位翩翩佳公子,独有自己望洋兴叹,岂不悲乎? 她一时悲兴中,忘情地奔回房来,扑倒在床上哭泣,但是想想又觉得自己实 在太幼稚、太好笑。 这种事是要男女双方两情相悦,而不是一厢情愿的事。 这种事是要情投意合,水到渠成,自然成就的好事。 她实在後悔刚才那样子的情绪发泄,那一定会给郑公子留下一个恶劣的坏印 象! 她伏在床上暗自後悔,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向他们道歉?却听到房门响动之声, 是郑公子进来了! 她心中一慌,更觉得羞於见到他,不知该如何启齿。 房间里没有灯,却感觉到他走近了床前,轻声唤道:「珠儿。」 珠儿心中一惊,不敢吭声,只得闭上眼睛,假装睡著了。 郑毅伸手轻轻地摇她的肩膀,唤道:「珠儿,珠儿!」 珠儿仍是不动,似乎是睡著了。 郑毅叹道:「就这样睡著了,也不盖被子,会著凉的……」 他伸手将珠儿翻得躺好,伸手去拉被子,却发觉她娇嫩的脸颊上有隐隐泪痕。 皎洁的月光之下,照得珠儿的皮肤晶莹如玉,隐隐泪痕现出无限的委曲,使 人一见犹怜,郑毅忍不住地低头在她的脸上吻了下去,舔去她潮湿的眼睛,舔去 她的泪痕…… 她似乎轻轻地颤抖了一下,她的唇间呼出如兰似麝的芬芳气息,那是纯洁处 女的芳香,竟而引诱得郑毅的嘴唇,从她的脸颊,吻到了她的香唇! 这一吻是多麽的甜蜜而热烈,掷毁丹田热气鼓荡「九阳珠」剧烈震动,使得 他的心理、生理同时产生激剧变化,蠢蠢欲动了! 萧惠仙说:「你进去安慰她。」 月儿说:「去征服她。」 是甚麽意思呢?是不是暗示应该对她施一些甘露,别再令她伤心? 他绝不是吝啬这种施予,他实在是很乐意施予的,这种事对他来说不但是至 高无上的乐趣,更能得到许多宝贵的阴元,修炼成自己宝贵的真力! 但是他绝对不愿意用「勉强」的,如果没有得到对方的同意,他是绝对不会 做这种事的。 现在,他虽然满腔欲火如焚,虽然在拥吻著一位活色生香的美人,但是她是 睡著的,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对她做了甚麽…… 他叹了口气,他的情绪冷了下来,他缓缓地撑起身子离开她,却发现珠儿的 双手,不知何时已搭在他的背上,有些依依不舍,又只得故做不知不觉,放开了 他。 郑毅先是一怔,刚才把她翻过来时,珠儿的双手分明是摊开在身子两侧的, 怎麽会在自己背後的呢?莫非…… 郑毅随即想通了,他心中偷偷地笑了,他却又故意不动声色,站起身来,故 意叹口气道:「唉,本来是想好好安慰你一下,没想到已经睡著了,只好等下一 次啦!」 他注意到珠儿轻微地抽搐了一下,郑毅失笑,又故意说道:「要睡觉也不脱 鞋,也不脱衣,怎么能睡得舒服?还是我来帮她脱吧……」 他果然就著窗外月光的照映,先脱下她的鞋袜,再轻轻地解开她的衣带,剥 下她的衫裙…… 可怜的珠儿明明是醒著的,明明羞得全身都在发抖,却又因为前面是在装睡, 而此刻不能突然醒来。 她只能继续装睡,继续任由郑毅一件件地剥除她的衣物,在月光下,一具完 美又晶莹的肉体,就呈现在郑毅眼前。 他曾在河边的芦苇草丛中,见过月儿在阳光下的赤裸肉体,那已经是完美无 瑕的上帝杰作;现在这月光之下的珠儿,更是一种朦胧的美,冰清玉洁,自清凉 无汗! 修长的腿,优美的线条,交股处一丛萋萋芳草,隐藏著多少神秘! 平坦而结实的小腹,纤腰盈盈一握,一双高挺的乳峰,犹胜新剥鸡头肉,上 面那两粒艳红多汁的樱桃,是那麽地晶莹可爱,引人垂涎三尺…… 郑毅曾经有过秦慧珠,有过叶依萍,有过沈红玉,有过萧惠仙,也有过月儿, 每一位都令他十足的幸福与快乐,令他欲死欲仙,终生难忘;但是能够这样彻底 裸露在他面前,任他仔细玩赏的,却只有这个珠儿! 最最令他垂涎欲滴的,便是她那一双乳峰上的娇艳樱桃,郑毅忍不住地伸手 握住,低头吸吮起来。 握住的是十足弹性坚挺的双峰,吸吮的是甘美甜蜜的葡萄,郑毅立刻幻想著 自己是个襁褓中的婴儿,在吸吮母亲的蜜汁…… 他忘情地埋首其间,又拱又钻,他已欲令智昏,不顾一切地挺起长枪巨炮, 兵临城下,在那玉门关口耀武扬威,顶顶撞撞,在她耳旁气息咻咻道:「我要进 来了!」 珠儿早已被他逗引得春潮泛滥,血脉贲张了;他一再地在耳边恳求要进来, 她又惊又怕,又爱又就心受伤害;可是他想到教主萧惠仙能,想到月儿能,自己 又为甚么不能? 咬咬牙,她抖声说道:「进来吧,但是要温柔一点!」 郑毅果然很温柔,他一次只进入一点点,一分一厘的缓缓推进,而大部份的 功夫却在他的双手,抚遍了她全身每一个部位,大部份的功夫在他的嘴唇,吻遍 了她全身每一寸皮肤! 珠儿就融化在他这样的热情抚摸与亲吻之下,但是她仍感觉到那从未有人进 入过的处女原始之地的紧窄之处,有肿胀坚硬的异物在闯人,在缓缓蠕动、在前 进、在後退…… 在试探著深入更原始,更神秘的处女之泉,带来的是更刺激、更悸动的快感! 终於探到最底层了,那异物在这里一阵四下搜寻之处,竟然猛地退了出去! 珠儿突地惊惶失措,呼唤了一声:「不要!」 而那异物才退到门口,又猛地地撞了进来! 一撞到底,珠儿不由得哼了一声:「啊!」 接著郑毅就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身子,挺动他的巨炮,反覆地冲入又退出,抽 出又插入! 珠儿通体舒泰地承受著…… 郑毅疯狂地疾顶猛挺著…… 她终於承受不了那种强烈摩擦所引起的刺激,珠儿不由得亦开始扭动著,迎 合了! 月儿收拾了碗筷,又为萧惠仙泡了一壶上好的茗茶,萧惠仙轻轻地啜了一口, 含笑对月儿道:「过来坐下,陪我聊聊……」 月儿依言坐下,以往她们也常常是这样在饭後闲谈,促膝谈天的,只是今天 的情况特殊,今天只有月儿与她二人!少了一个珠儿。 月儿笑道:「教主要谈甚麽?」 萧惠仙道:[ 这里只有你我,就不要教主教主的叫,听来别扭死了,还是叫 小姐,比较亲切!」 月儿一笑道:「遵命,小如要谈甚麽?」 萧惠仙正想开口,突然发觉不知说甚麽好。月儿慧黠,抿嘴笑道:「你想谈 珠儿,对不对?」 她想谈的是郑毅,却不能这麽明显的直接说出口,便道:「不知道她现在… …」 月儿笑道:「现在正在与郑公于敦伦交合,成其好事!」 萧惠仙道:「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妹子,我不想偏袒哪一个……」 月儿道:「我了解,小姐对我们两个的恩情,真是天高地厚……」 萧惠仙道:「现在不谈这些……」她转变话题,关心道:「你跟他,痛不痛?」 月儿羞红了脸,但是仍能坦然面对小姐的询问,坦白道:「第一次真是痛死 了,还好第二次、第三次就不痛啦……」 萧惠仙羡慕道:「还有第二次?第三次?你的命真好!」 月儿道:「没办法,你这位师弟,好像饿死鬼投胎,永远都喂他不饱……那 天夜里掉进河里,他明明还受了内伤,口吐鲜血,却在河水中就把我……」 萧惠仙惊道:「把你强奸了?」 月儿道:「也不算强奸啦,其实我也是心甘情愿的……」 萧惠仙想问的是:「他跟你练了‘同心剑’没有?」 月儿道:「第一次在河水里没有练,第二次在马车上,他传了我‘同心剑法 ’第一招,第三次又在马车上,再传了我第二招……」 接著月儿就将在渡口如何收服三个匪徒,如何由他们护送著回到高林桥,详 详细细向萧惠仙报告了一遍。 月儿又道:「他这套‘同心剑法’还真是奥妙无穷,我学了这两招之後,竟 然茅塞顿开,把以前所学的‘修罗教’武功,全都融会贯通啦!」 月儿突地一跃而起,道:「郑公子说,我能与他‘永结同心’才能练成这两 招‘同心剑法’就一定也能与小姐您永结同心,共练这两招!」 萧惠仙道:「是吗?」 月儿道:「我这就去找四柄剑来,我们合练一下不就知道了!」 萧惠仙笑道:「何必真的要四支剑,郑公子教我们的时候,不是只用两根手 指头麽?」 月儿道:「不错,我们只要用手指头比划一下,可是将来我们一定要记得, 随时随地都要带著双剑!」 萧惠仙又笑道:「不必,一柄剑拔出来,长剑与剑鞘合用,就等於双剑的威 力了!」 月儿道:「是吗?」 萧惠仙道:「那天夜里在高林桥,我就是这样将‘辣手追魂’申屠雷吓走的!」 月儿想想,颇有道理,道:「好,现在我们来试试看,我们两人的剑招能不 能二心同心,相辅相成……」 她二人跳入小院中,各自张开双手,伸出食指来,从第一招的第一式练起。 果然虎虎生风,巧妙搭配,能够将所有的空隙死角全部弥补起来,形成一个 天衣无缝,绝无破绽的防护网。 但是,攻击力又如何呢? 她二人同时收手,同时长叹! 萧惠仙道:「看样子只有再去找一个像申屠雷那样的高手来试试,才会知道 答案啦!」 月儿道:「郑公子一定知道!」 萧惠仙道:「今天不许去打扰他,明天再问也是一样!」 月儿道:「对,反正不差这一天……」 她扶住萧惠仙,道:「我服侍你就寝……」 萧惠仙道:「算了!我们练武之人,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,还要人 服侍著才能睡!」 她走回自己的房间,又向月儿吩咐道:「记住,今天晚上别打扰他们两个!」 月儿笑道:「是,遵命!」 郑毅此刻已经完全不在意有没有人会来打扰了。 他骑乘在珠儿身上,挥动长枪巨炮,长驱直入…… 他的动作是狂野的…… 珠儿反应更是强烈的…… 多麽强烈的抽送驰骋…… 多麽汹涌的惊涛拍岸…… 她已心慌意乱,六神无主…… 她只能随波逐流,抛起跌下…… 她无助地挣扎、呻吟、哀号…… 她全身酸麻到脊椎之上,又聚集著沿著脊椎往下滑动…… 那股酸麻忍无可忍地滑到了尾推,终於变成一股汹涌的浪潮,冲破阴关,疾 冲而下! 她守身如玉十七、八年的处女精关终於大开,她那十七、八年的宝贵蜜汁完 全收束不住的狂泻而出! 那种滚烫而猛烈的蜜汁,直烫得郑毅的那条巨龙东澎涨、更坚硬! 在「九阳珠」的催动下,那条巨龙立刻展开了「长龙吸水」的特殊本领,将 珠儿的宝贵阴元,全部接收。 全部运入了他丹田之内,全部被「九阳珠」炼化成为阴阳调合,威力无穷的 「九阳神功」! 郑毅紧紧地抱住珠儿,巨龙紧紧抵住她的精关,强力地将她吸得一乾二净, 彻底的虚脱…… 然後才将那股经过炼化之後的「九阳神功」从她的玉枕穴与命门穴,缓缓地 灌注到珠儿体内…。: 畅快的泄精与虚脱中,珠儿直觉得自己轻飘飘地飞入了云端,在甜美的虚脱 之中,她幻觉丛生,美妙如同登仙一般…… 真正的「欲死欲仙」! 她身内注满了全新的真力,迅速地在周身七经八脉中鼓荡,全身十万八千毛 孔都充满了无穷无尽的精力,珠儿只想狂跳而起,大叫大嚷一番! 她已经不再是以往的身子了,她已获得了全新的生命了,她问郑毅道:「怎 麽会这样?」 郑毅笑道:「你还不知道吗?从现在起,你的身体里只有我的真气在运行, 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了!」 珠儿充满幸福与甜蜜地抱住他!拱在他胸前道;「我是你的人,是你的人!」 郑毅道:「你会跟我永结同心麽?」 珠儿大声道:[ 当然,我一定会与你永结同心!」 郑毅道:「你肯练‘同心剑法’麽?」 珠儿道:「肯,我要学你的‘同心剑法’!」 郑毅这一觉睡得真是香甜,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过来,刚睁开眼睛, 房门已被推开。 「郑公子!」是月儿冲了进来,又惊又急道:「不好了,教主不见了!」 珠儿亦一惊而起,才发觉自己是赤裸的,忙拉床单将自己遮住。 月儿急忙递过她的衣衫,也将郑毅的那套紫色衣衫拾起,但是泡过河水!又 有一天一夜未曾换过,早就又脏又臭了。 珠儿立刻捧过他原来穿的那套白衫来,道:「婢子已经给你洗过了!」 月儿接在手中,开始服侍他穿上,一面道:「婢子清早起来,到教主房中请 安,发觉她已经不在房中了,四下找了一阵,竟然全无综影,婢子心中一急,就 先来通知你们……」 这时珠儿也将衣衫穿好,道:「有没有通知容嬷嬷与二位护法?」 月儿道:「已经惊动了容嬷嬷,她一定会去找二位护法!」 她又为郑毅梳理了一下头发,这才牵起了他的手道:「现在可以出去见客了!」 他三人刚走出来「托塔天王」钱贵增与红老道二人已匆匆赶了来。 钱贵增双目圆睁,洪声道:「月儿姑娘,教主甚麽时候失综的?」月儿道: 「不知道,婢子清早起来,进去探视教主,教主已经不在房中……」 红老道攒著眉,气呼呼道:「一定是申屠雷,明里斗不过,就来暗的,真不 是东西!」 郑毅心中想法与他不同,他觉得申屠雷似乎不是这种人,但此时不好开口。 「托塔天王」道:「月儿姑娘,你领老夫进去看看。」 他虽然是个长辈,但是萧惠仙是个女儿家,他自然不能随便就进入的。 月儿领了他们进入教主的闺房时!容嬷嬷也来了。 萧惠仙的闺房,郑毅是来过的,完全没有变动,只是床上被褥凌乱,一望而 知是萧惠仙已经睡著了,那就不会是自己起来走出去的。 「托塔天王」一个箭步掠近後窗,目光一注,就见纸糊的花格子窗上,有一 个小孔! 他的江湖经验老道,凑近了鼻子在那小孔上嗅了嗅,嘿的一声冷笑道:「好 个贼子,居然是‘绿野香波’!」 红老道顿时脸色煞白,忙分辩道:「不是我!绝对不是我!」 「托塔天王」道:「就算不是你的主谋,你也难脱一个藏药害人之罪。」 容嬷嬷一把就抓住了红老道的肩头,疼得他几乎要跪倒地上,容嬷嬷厉声道 :「说!你甚麽时候失窃了‘绿野香波’的?」 红老道急得声泪俱下,哭丧著脸道:「半年前失窃过一小瓶,我明察暗访, 始终没有结果,此後我就特别小心谨慎,再也没有弄丢过……」 「托塔天王」眉头皱得打结,喃喃道:「半年前……会是谁呢?」他伸手一 推,两扇花格子窗就应手而开,手掌在窗棂上一按,一个庞大的身躯就已穿窗而 出。 窗外是一片菜畦「托塔天王」双目炯炯,像猎犬一般在四周仔细察看,又直 起身子,招招手道:「老道,你出来!」 容嬷嬷只得放开了他,这红老道如获大赦,身形一弓,飞一般地穿窗而出, 一面道:「你发现了甚麽?」 「托塔天王」道:「你看,这一双脚印,这里又有一双脚印……」 红老道皱眉:「却没有教主的脚印……」 「托塔天王」道:「很显然的,劫持教主的是两个人!」 容嬷嬷也出现了,喃喃道:「会是谁呢?」 红老道说道:「那申屠雷一向独来独往,不会有人搭挡的……」 「托塔天王」又道:「这个人脚印非常浅,表示轻功不在你我之下……」 容嬷嬷道:「这个人的脚印深些,一定是他抱著教主的……」 红老道却道:「这两个人是我们自己人,而且早有预谋!」 「托塔天王」道:「怎麽说?」 红老道说道:「半年前偷了我的‘绿野香波’今天才用的,会是谁?」 容嬷嬷吃惊道:「会是他们两个?」 「托塔天王」道:「有何证据?」 红老道说道:「没有证据!」 「托塔天王」道:「咱们先进去再说!」 他们回到房中商量著「托塔天王」道:「那一天的申屠雷挑战事件,大约也 是这两个家伙撺掇来的,试想老教主走火入魔之事,就算本门中人知道的也不多, 那个申屠雷又是如何得知?恰巧挑战?」 他吸口气再道:[ 申屠雷被我们打走了,眼看一计不成,又生一计,直接动 手劫持教主……」 红老道大声道:「我就猜想是他们!」 容嬷嬷道:「不管是谁,咱们总得设法把教主救回来才是,两位是本教护法, 老婆子也要算一份!」 「托塔天王」道:「兄弟认为容嬷嬷还是坐镇此地,做为咱们的总联络;这 两人从这里劫持了人,只有两条路较有可能,一是东走芜湖,一是西去庐江……」 容嬷嬷道:「还有北面!」 「托塔天王」道:「北是山陵,劫持一个活生生的人,行走山区不便……当 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!」 他很快就做决定,道:「老道你东去芜湖,兄弟我去搜索北面山区,麻烦郑 老弟你走一趟西面……」 郑毅慨然道:「好!」 「托塔天王」又道:「咱们分做三路,但以一天时间为限,若无眉目,最好 就迅速赶回来,仍然在此地集合,如果有一路没有赶回来,那就表示这一路有了 线索,其馀两路的人,就可以赶去支援……」 容嬷嬷道:「对,记得沿途要留下记号,以便随便赶去的人有记号可循……」 他们都是老江湖,自然知道‘修罗敦’的特殊记号怎麽留,可是郑毅从未走 过江湖,这对他来说可是一窍不通的! 月儿见他面有难色,便开口道:「我陪郑公子一行!」 珠儿也道:「我也陪你去!」 她二人的任务本是服侍教主的,如今教主失踪,留她们在此亦无用,再看这 郑毅又真的实在太嫩了,容嬷嬷便点头道:「好吧!」 「托塔天王」却道:「不行!我们不知哪一路能找回教主?如果没有你二人 伺候怎麽行?」 月儿、珠儿一向怕这个前辈,自然不敢再吭声,郑毅道:「李护法说得对, 你们应该留守此地;至於记号,只要约定好了,总不是大问题……」 郑毅出了三宫殿,一路朝西而行,这一带已是北峡山脉,山势不高,但都是 起伏山陵。 他正在奔行间,耳中突听有人喝了一声:「打!」 从右首一片树林中飞出一点白影,朝身上激射过来! 郑毅想也没有想,右手一抬,就把那一点白影抄在手中,只觉入手甚轻,极 似一个纸团。 郑毅一怔,立即打开纸团,见是一张三寸见方的白纸,纸上并没有字,却画 著弯弯曲曲的一条路,路的尽头是一座不太高的山,山腰间画著一幢房子,那房 子的模样却像极了一座庙宇! 除此之外,就没有甚麽了。 郑毅心中迅速忖道:[ 这人从树林中把这张纸条,以暗器手法掷给自己,是 甚么意思呢?莫非是萧惠仙被劫持,囚禁在这座庙里不成?」 旋即又想:「是谁投这纸条给我呢?是劫持萧惠仙的人吗?他是故意要我去 自投罗网麽?」 他挺起胸膛道:「就算刀山油锅,我也要去闯一闯,不救回萧惠仙,我还能 算是人麽?」 他再看看这纸条,纸上画的这条山径,有些像是自己正在奔行的道路,当下 就一手持著纸条,继续朝前赶去。 过不一会儿,山径有了岔路,拿纸条一对照,果然纸条上也有著一条极细的 岔路,只是应该走的一条,画得较粗而已。 现在他证实了,这人送这张纸条给自己,大概就是要自己按图前进了! 有了这张地图,就有了目标,总比自己盲人骑瞎马,漫山遍野的胡乱去闯要 好得多。 於是不管它是否可靠,先找上了这座小庙,进去看看总不会错! 郑毅心里有了这样的决定,就迈开大步,依照纸上画的路径上路寻去。 这张纸虽然不大,但却画得很仔细,只要遇上岔路、转弯,以及村落等,都 具体而微地表示的清清楚楚。 郑毅只要按图索骥,一路寻去,并无多大耽搁。 不过个把时辰,就已赶到图上所画的这座小山脚下。 图画上的山不高,但到了这座山下,山势就相当峻峭,尤其这座小山,石色 泛白,远远看去,就像积雪未消,到处白皑皑的,极为壮观。 郑毅收起纸条,举步往山上走去。 山径是白石的,坚硬而光滑,掷殿一身白衣,步在白石山上,衬著蓝天白云, 就更显得飘逸出尘! 山腰间果然矗立着一座由纯白山石砌成的庙宇,这座庙宇有著与众不同,除 了山门前一方横匾,写著「白石庙」三个大字是黑的,连庙门也漆著白色! 庙很大,前後一共有三进院落,丈馀高的围墙,站在外面,只能看到里面一 处处的屋脊。 此刻正当已未午初,大白天的,四扇白漆庙门紧紧的闭著,也不见有人进出。 郑毅正待上前,举手要敲门。 突听有人沉声喝道:「住手!」 郑毅转身望去,是一个身穿灰白长衫的中年汉子,迎面走来,一双锐利的眼 睛上下打量著郑毅,冷然道:「你是从哪里来的?」 郑毅拱拱手道:「在下游山来的,看到这里有一座庙,想进去随喜,顺便讨 口水喝。」 这汉子似有怀疑,沉声道:「真的是游山客?」 增益冷哼道!「阁下是甚麽意思?」 灰衣汉子眼珠一转,冷声道:「这里是私庙,但是贵客游山口渴,到里面去 喝口茶,自无不可。」他跨步上前,举手在门上连叩了三遍,但是叩门的速度与 间隔却颇不自然,似乎在打著暗号一般。 郑毅完全没有江湖经验,自然听不出其中玄机,但是他救人心切,鼓起胆量, 龙潭虎穴他也要闯! 终於庙门开了一线,另一名灰衣汉子探头,正要启口,敲门的汉子急使眼色 道:[ 这位游山客,想讨口水喝。」 那汉子会意,开了门,这汉子回头对郑毅道:「请随我来吧!」 郑毅随著他跨进大门,只听身後响起「呼」的」声,庙门又关了起来。 人家是私庙,开了门自然要关上,所以他也不在意,只是随著领路的汉子朝 前走去;这天并相当宽大,郑毅才走到一半,发现左右走廊上,又有两名灰衣汉 子,一左一右的朝他走来。 这时在前面领路的汉子也停步回前,朝他笑笑,道:「现在你该说说来意了!」 他虽然在笑,却有些不怀好意。 郑毅不用回头也知道,刚才开门的汉子也紧紧跟在他身後,现在他被四面包 围啦;敢情先前那汉子是有意骗他进来的了。 郑毅到底只是个大孩子,有些心慌,道:「你们这是干甚麽?」 先前那个汉子立刻又变得横眉怒目,喝道:「说!你是做甚麽事来的?」 後面那汉子也道:「臭小子,你知道这是甚麽地方吗?」 另一汉子也喝道:「身穿白衣,想来混充?」 先前那人道:「快说,是甚麽人指使你来的?」 郑毅见他四人都是同一式样的服饰打扮,显然是同一帮人,不禁皱眉道:「 你们到底是谁?你们说甚麽?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?」 背後那汉子已不耐烦,挥手道:[ 这小子不识抬举?先把他拿下再说!」 他这一喝,四个汉子同时欺身而上,直扑过来,有的挥拳,有的踢腿,似乎 一下子就要他的小命! 郑毅心惊之中却不慌乱,他已经有过好几次与人打斗的经验了,立刻发觉这 四名汉子武功平平,举手抬足,尽是破绽;郑毅只是轻轻一旋身,捉住这人的拳 头,顶住另一人的拳头,砰地一声,两人痛得抱拳喊痛。 又轻轻一带,让左边一腿踢中右边一人的肚子,而他只须轻轻在左边一人的 腿弯里一拨,他就跌了个狗吃屎!